宋岚今天追蝴蝶了吗

追了。你?@薛洋今天嗦汤圆了吗

自杀犯薛洋对目标进行的最后一次谋杀

*旧文,我整理一下……
*略烧,薛晓薛相爱双箭头
*请在七秒内完成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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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洋死于这一年的开春。

      他用剥子上方不足一寸长的小刀插入自己的咽喉,在横向划割两个指节的长度后向里按进一点五厘米,继续之前的动作,反复三个来回。

      由于剥子上的小刀不够锋利,薛洋被切断的喉管周围布有两道反复切割的痕迹,细且深,这表明他下手时用力很大,极其果决。而小刀后面剥子的塑料体在没入咽喉以后,因不具备切割的能力,将咽喉外层的皮肉磨得一片模糊,不规则的外围断口挤压出一大片泡沫状的血迹,干涸在薛洋的脖子和握刀的左手上。

      凶器就静静躺在薛洋被血浸染的四指中间,他的另一只手上残留着苹果的汁液,削了一半的小兔子苹果滚落在地上,裸露的果肉已经氧化成和皮相似的颜色。

      薛洋伏在晓星尘耳边说:“是自杀,晓星尘,是自杀。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

      戴着白手套的侦探充耳不闻,露出一个令他心惊胆颤的皱眉的神情,从薛洋已然冰冷的尸体旁边站起,轻飘飘地掷出两个字:“谋杀。”

      薛洋一刹那面容狰狞,猛然扯住晓星尘的头发,脸凑上去,鼻尖对着鼻尖,大吼:“晓星尘!你是白痴吗?自杀!自杀!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啊?”

      但是侦探稍稍一偏头就挣开了一切。他取下手套,对身后各个或面露疑惑或面露不屑的警员解释到:“死者颈间的伤口很深,内部断口整齐,重复三次的切割没有任何犹豫,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切开了喉管。一个自杀者,很难具备这样的果决完成一切,

      “割腕者会因为犹豫和掌握不好力道而留下数次重复痕迹,割喉比之情形只重不轻。

      “还有,”侦探的目光落在滚落在一旁的苹果上,“一个自杀的人。应当,不会一个拿着还没削完的苹果。”

      “可是……”短暂的寂静之后,为首的警官低沉着声音道,“据我了解,死者生前患有抑郁症,抑郁症,说白了就是精神病人,他在什么情况下自杀都有可能。”

      不止第一次,伪造的精神病史让薛洋感到庆幸,至少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它赋予他自杀的动机。但是侦探很快地反驳道:“警官,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无法越过手法从动机判定是否是自杀,伤口是最有力的证据,它的可疑程度足以要求立案了!”

     薛洋无力地拿额头抵着晓星尘的,双臂在他颈后交叉环起:“你知道我的,心血来潮的时候,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干净利落得很。我需要什么动机?什么目的?犹豫什么?”

      侦探忽视了他,挣开他的双臂,退出警戒线之外,右手蜷曲着抵在嘴唇上,微不可闻地道:“立案吧。”

      薛洋垂着头站在警戒线内。

      取证并做好痕迹记录后,薛洋的尸体被装进尸袋里带走,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被两个警员抬动了一下,尸体的头颅从躯干上软软地斜下,露出深长的血红的豁口。

      侦探无可忍受地让他们住手。亲自抬起尸体的头颅,安回到正确的位置。他的手拖着尸体的后颈,而尸体的两只手抻在空气里。他探过半个身子把那只淌满红色的左手扶过来,隔着手套,那触感非常不真实。

      侦探当然知道整个流程。接下来尸体会被送去验尸,等到结案之后,推进火化炉里面,一捧骨灰。
      然后他什么也没有再想。

      “晓星尘,”薛洋站在警戒线里面,看着一众人封锁现场后离去——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自杀又累又疼,血液倒灌的感觉也不好受。所以晓星尘,

      “你别再回来了。



——————

夜22:56

      薛洋站在窗口。

      由于薛洋有锁窗的习惯,针对他的谋杀被计划之后,阳台窗口的锁就在某天被截断了锁扣。锁窗只是最后一层保险,薛洋不相信自己的现实身份和地址会暴露,抑郁病史也是附加的一层掩护,所以他并没有留意锁扣这样小的细节,这直接导致了他的第一次死亡——在削苹果的时候被枪杀。

      其后陆续到来的四次死亡的前七秒,除了第一次他陷入震惊中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其它三次薛洋都试图躲避甚至反杀,但是对方的实力很强准备也很充分,薛洋无法在重生的短短七秒钟内扭转结局,子弹均毫无意外地穿透了他的头颅。

      然后,由于一个他无法容忍的原因,他被迫选择了另一个途径——自杀。

      薛洋意图自杀四次,第一次跑向厨房寻找凶器,由于行动异常,被提前射杀。第二次学会就近使用水果剥上的小刀,但是小刀显然不够长也不够锋利,短时间内割喉失败,被一枪补杀。此后两次,薛洋都致力于如何在七秒内用剥子上的小刀完成自杀。

      似乎执行谋杀的人被下了死命令在某个时间点使薛洋必死无疑,无论薛洋做出怎样的举动,七秒之内,只要他还没断气,必然被射杀。

      接下来薛洋自杀成功了两次,他的尸体上没有再留下子弹。

      但是他没有达到目的。

      两次他都被判定为谋杀致死。

      被同一个人,两次指出他的致死伤口有异。

      怎么可能没有异常。有哪个自杀者能像薛洋一样练习三四次,在七秒钟之内,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下这样的狠手,咬着牙关把小刀送入自己的喉管之中,自始至终,用最大的力量左右划割直到断气。

      薛洋本该在第一次失败的时候就放弃同类型自杀行为的,但是从晓星尘说出谋杀两个字开始,他就不可自抑地陷入癫狂状态之中,一直到当晚零点到来,都没有神气去思考其它,然后抱着微弱的“这次也许不一样”的愚蠢希望,完成了第二次割喉。

      事实证明这只是给他徒添痛苦而已。

夜22:57
     
      薛洋慢慢地吐出一口气,看着窗户悄无声息地向右滑开,一个黑影从窗口跃入,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皮肤裸露在外,跃入房间后,擦过薛洋的肩膀,直奔书房的档案柜而去。

      薛洋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九次死亡已经让他明白,此时他冲上去,厮打,怒吼,谩骂,都没有任何用处。

      白天对方在薛洋死亡后带走了需要的所有资料,但是他遗漏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很微妙,它并不被保存在隐蔽的地方,和谋杀计划的目的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当薛洋被判定为谋杀后,这份文件将会把谋杀制定者暴露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嫌疑位置。

      薛洋并不为他们当时的这个疏漏感到欣慰,相反,他恨极了这一点。

      恨极了。

夜22:58
     
      潜入者在书房左侧书柜下方的第二个抽屉里看到了他需要的文件,文件埋在最下方,露出一个角,但是他刚刚拉开抽屉,外室就传来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

      潜入者瞬间没入阴影当中。

      薛洋把脸贴在窗户上,看窗外的星星。手指抵在玻璃上,抵得发白。

      “搞……什么,究竟……为什么要……一个人回来!当初给你钥匙……不是要你用在这个上面的啊!”

      他终究没有克制住自己,转过身去,从阳台的门隙里凝视侦探的脸。

      侦探沿着白天进入的路径一步步走向薛洋死亡的那个位置。鞋套使他的步伐惊不起一粒微尘。

      然后他停在,离地面上画出的那个可笑的白色人形半米远的位置。

      “……怎么会死了呢?”

      侦探的话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浮在空气里。

      薛洋站在侦探的身边,握住侦探戴着手套的手,将头扭过去吻他。

      “自杀……就很可笑了。最不想死掉的就是你了吧。什么抑郁症……那个在病史你还没有去撤销掉吗?以前拿这个耍着我玩,装可怜也就算了,怎么到现在也不去改掉呢?

      “……现在好了,要是因为这个,那些警员给你草草定了案,我看你冤不冤枉。”

      薛洋只是专心吻着他,越吻越用力,他觉得晓星尘要是感觉得到的话,别说堵上他的嘴,大概晓星尘都要觉得痛了。

      “居然被人杀掉了。”侦探还是那样轻飘飘的语气,“用这种方法吸引我的注意。”

      侦探挣开薛洋紧紧握着他的手,伸进肋骨下方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什么,握在掌心里。

      “猜猜是什么?”

      他顿了顿,“啊,警官要是知道我竟然私自带不相干的东西进来,大概要教训我了。不过反正是给你的。我才不怕他。”

      薛洋侧头看过去,伸出手,张开来停在侦探的拳头下方,等着接。

      侦探屈下膝盖,大概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可是他才把蜷在一起的手指松开一些,它们就抖得不像话,最后手心里的东西从他的指缝中间漏了出来,坠落下去。

      薛洋瞅准时机将张在下方的手一拢。

      糖果“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然后一片死寂。

      薛洋看着那颗糖一会儿,忍不住蹲下身去捡。捞了半天,糖果像长在了地上一样,无论怎么抓捏,都一动不动。

      于是他只好重新站起来,环住侦探的脖子,安慰地亲吻对方的眼睛。

      侦探像变成了雕塑。

      薛洋将晓星尘的两只眼睛一一吻过,才开口道:“你的眼睛好了,我很高兴。”边说着他边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你被带走治眼睛的那段时间,我很想你。虽然抑郁症的在病史对我很有用,但是后来我真的打算听你的话,去把它撤销掉。 

      “可是我去得太晚了,医生给我做了观察,跟我说不能撤。给了我一大堆药,还嘱咐了我一大段话,出去散散心什么的。

      “我才懒得理她。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刚好在病史也是很有用的东西,我就由它搁在那里了。”

      侦探终于动了一下,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是我疯魔了……”

      “啊,对的。”薛洋赶紧接过话头,“你就是不知道都想些什么。每天只能吃一颗糖是什么怪规矩,还有每天要吃一个苹果?不过这些讨厌归讨厌吧,我不能依言撤销在病史,这些小事情还是做得到的。再说,糖果什么的,我都用蛋糕代替掉了,所以也不会太为难。”

      侦探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薛洋愣了一会儿,也把脸上那些稍显稚气的神色收敛了。他的头埋在晓星尘的肩窝里面,慢慢地道:“说白了,你只是不相信我会自杀而已。晓星尘,我想到办法了。”
     


——————

      侦探拥有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从前薛洋不止一次从那里面看到自己,像是在一团浓黑的墨里,周围漂浮着散碎的碎片,碎片发光。后来这双眼睛闭上了,再接下来是眼睛的主人离开了他……

      薛洋微微抬头,凝睇晓星尘的眼睛。

      现在那里面真的只是一团浓黑的墨了。他,和碎片,一起,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欸。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我不是什么好人……是呀,有许多人想杀我的。你的眼睛瞎掉了,是我的错,所以你被带走医治了,我找不到你。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会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这种景况真的非常凄惨。

      “你回来了,如果不是接了这个案子,未必会见到我。至于我呢?我也终于见到你了,可是我却死了。”

      薛洋拿手在侦探眼前晃了晃,哼了一声:“狗屁的治好眼睛,你和瞎了没什么两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一字一句地道:

      “我、对、你、的、眼、睛、怀、有、一、辈、子、的、愧、疚。

      侦探毫无反应。薛洋嘻地笑开:

      “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横竖我死前不知道你已经被治好了,也没能够见到你。抑郁症你是不会接受的,那用这个理由自杀怎么样?反正我喜欢你,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秘密。

      侦探突然在空中虚抱了一下,薛洋赶紧迎上去,死死搂住侦探的脖子。

      像做梦一样,他听见侦探说:

      “我爱你。”

      侦探眼睛里的碎片又出现了,从眼眶中落下来,砸在地板上,洇出一个细小的水渍。



——————


     
夜23:40
     
      寂静的夜里落针可闻。一点点动静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侦探开始在屋里里面走动,检查每一个细节,而薛洋就像没了脚一样,死死挂在他的脖子上。

      侦探仔仔细细地检查完了客厅,房间,阳台,他甚至发现了阳台窗子锁扣的缺损。然后他从阳台的侧门走进了书房。
     
      打开的抽屉首先引起了他的注意。为了尽量少一些走动,侦探并没有从近处开始绕圈检查,而是直接走过去。

      抽屉里是厚厚的一叠档案,侦探伸出手,覆盖着手套的手指捻在纸张上面,书房里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

      紧接着是“凑”的一声。不算响,也绝不轻。

      但是侦探并没有回头看。

      他的血溅在书柜上、雪白的纸上。薛洋一如方才地搂着侦探的脖子,和他一起跌落在地板上,然后缓慢地倒下。
     

夜00:00

      晓星尘第九次死在薛洋的面前。



——————

      时间差不多了,他举起枪,对准目标的脑袋。

      阳光透过窗百叶,落在那人的身上。

      很年轻很苍白的面孔,睫毛微微垂落下来,看不清眼睛。

      那人正在专注地削着苹果,手法很好,很稳,苹果皮削成长长的一条,但是留了一些,很有兴致地削成了小兔子的模样,金红相间,十分喜人。

      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拿着枪的手比那人捧着苹果的手要稳许多倍。主顾好不容易查到那人,下了死命令,那人的性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窗外传来一声雀鸣。仿佛信号,他瞄准。

      如果目标不改变位置,以他的习惯,是瞄准七秒。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人手中的苹果皮被兀地被削断!

      他的瞳孔陡然一缩!

      苹果砸落在地上碎裂开来、小刀从剥子的顶端弹出,随着手臂迅捷的弧度狠狠刺入那人的左眼!一寸的刀身没入眼眶之中!那人的右手死死抓住椅把,全身由于痛苦而抽搐,可是他持着凶器的左手依然平稳地、用力地压在脸上,不容置疑地将剥子一点一点往眼眶里按进去。那人的嘴唇抽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死死抿紧,甚至勾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弧度。他把它使劲戳进去,那个情景很悲哀,很狰狞。迅速,果决,没有迟疑。

      最后大半个剥子都没入了那人的左眼中,他的力气明显在失去,可是又好像到断气也不会停。

      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七秒的时间。

      最后那人的手无力地落下去,头仰在椅背上,接着缓缓滑倒。

      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眼睛——

      一只流出来的是血,一只流出来的是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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