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今天追蝴蝶了吗

追了。你?@薛洋今天嗦汤圆了吗

【薛晓薛】《魇》(已完结)终章

   晓星尘提起常慈安的时候,薛洋正在削平果。

    他一言不发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小刀斜着割进食指指腹里,面不改色地将血抹去。

    说到常慈安,晓星尘无不惋惜:“他死得太早,所以他口中的那些构陷是否属实,已经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了。”

    “什么玩意,没有听过。”薛洋把苹果块码在一个小碗里,坐到晓星尘身边,拾起一块喂到晓星尘嘴里。

    晓星尘尝到了血腥味:“阿洋?”他抓住薛洋准备撤回的手指,“怎么有血,你割到手了?”

    薛洋不作声地凑上去吻了吻晓星尘的嘴角。

    “没事,不小心,我自己还没感觉到疼。”

    晓星尘感觉到他的反常,哑然了一会儿,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你不要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这一回薛洋倒是没有什么犹豫地直说了,“他很恶心。”

    那个时候晓星尘只以为这是一个人在本能的厌恶一个有抄袭污点的作者,他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嗯了一声,反而略显担忧地催促薛洋去处理手上的伤口。

    他还不知道有一种对于旁人的、自己的罪行的曝露欲,此时正在薛洋心中越扩越大。

    矛盾爆发在一个月后。

   晓星尘头脑发昏地按着薛洋的肩膀,问道:“宋岚险些被那次商业打击打垮,整天疲于奔命,还有连环车祸下的四条人命九个重伤。你想说常慈安罪有应得,你希望我为了常慈安的罪有应得而怜悯你吗?

    “你知道我和宋岚追查那件事……你在我身边做录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薛洋,你看清楚我的文章我的ID的时候,心里面是诧异还是嘲讽?还有宋岚——”

    晓星尘喘了一口气,松开薛洋,跌跌撞撞地摸向了客厅角落里的电话机,凭着记忆按下一串号码。自始至终薛洋都没有阻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座机机械地报录着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晓星尘握着听筒的手垂下来,喉咙里发出“哈”的一声低笑。薛洋眼眶发红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在他身后低声道:“你的手机丢过一次,换了新的号码,宋岚的手机也丢过一次,他在网络上把新的号码发给过你,你看不见,我也没读给你听。”

    晓星尘的头茫然地偏了一下,他像是被提醒了什么,肩膀落下去,牙齿磕在一起打颤:“我目不能视,也很少出门。薛洋,这些事情你想瞒着我不是易如反掌吗,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薛洋,你若是不想叫我察觉,我恐怕一直被蒙在鼓里吧,你故意透露线索,让我知道这些事情,是想做什么?

    “你一直在骗我,现在不想骗下去了,

    “薛洋,哈……你报复我?”

    薛洋动了动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见眼泪从晓星尘的眼睛里流出来,感觉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铁锤把他的全身骨骼砸得粉碎,砸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两个男人在客厅里姿势怪异地对峙,各自眼眶通红。

    最后薛洋抿着嘴唇试探性地上前一步辩解:“我不想报复你,你是不是很担心宋岚,不用的,宋岚把他的公司救回来以后,我没有、也没有能耐再对他出手。

    “晓星尘,”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我们今天一次性把这场架吵完,然后我们就和好。我设计杀了常慈安,没有什么后悔的,我最后悔的是太不计后果地想要他死,车祸只应该死他一个人,你的眼睛如今应该是好好的。

    他抬起手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

    “我没有想要报复你,你偏爱我的,常慈安算什么东西,你现在那么生气,不过是因为我骗了你,如果你觉得我手上有几条人命,把我……”

    晓星尘渐渐听不清后面的话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动作,他脑海中乱糟糟的一团,心脏好像从胸腔里移到耳朵,一下一下,跳动得飞快。有一瞬间他甚至忘了他们今天为什么争吵,他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了薛洋的衣袖,在一片黑暗中用力睁着眼睛,恐惧涌上来,他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喊了一声“阿洋”。


    出租车暴露了薛洋的行踪。宋岚站在这个不隶属市中心的荒凉地界,并没有迷失太久的方向。废弃的建筑还留有着西式的笋状塔楼。他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了《降灾》里罪犯藏匿他藏品的教堂。

    宋岚面无表情地往里面走。直到进入地下廊道的时候,都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拐过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他打开手机的射灯,看见薛洋软绵绵地靠在一扇颜色暗淡的金属门上。

    “还是被你找到了。”薛洋不适地侧过头,半边脸背光,唇角带笑地说。

    宋岚没有再往前走,举着手机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薛洋无所谓地重新放松下身体,头靠回到门上:“现在你知道了多少呢?有没有从三年前查起,知道我和常慈安的罅隙,有没有查到我在击垮他的那一系列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还是比那些更多,连《霜华》的作者是谁……都知道了?”

    这句话终于激怒了宋岚,他逼近几步,握着手机的左手砸在墙壁上,喝道:“住口!”

    “你很自得吗薛洋?

    “从一开始,你做他的录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是谁,一直默不作声地留在他身边,仗着他看不见,切断他和我的联系,你一直在骗他!”

    “……为什么你会写出《霜华》,”宋岚撑直手臂,指向廊道尽头的那扇门,“晓星尘,就一直被你关在这里吗?!”

    薛洋久无动容的脸上终于在宋岚说出“晓星尘”三个字的时候泄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他咬着牙从嘴角挤出一个狰狞的诡笑,哈了一声道:“做梦呢?你不是猜到了吗。

    “——晓星尘已经死了。”

    一瞬间廊道里唯一的光点混乱地四处飞射,碰的一声,手机猛然砸在薛洋的头上,又弹到地上,躺在了他的脚边。

    冰冷的射灯朝上打在廊壁,微弱的光芒四处反射开去,投出一片圆形的亮区。

    薛洋动都没动一下,嘲讽道:“……你身上有刀吧,怎么不直接冲过来,怎么了……害怕杀了我吗?”

    他顿了顿,正过脸来,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语气道:“你知道的也就这些而已了。”

    地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与此同时薛洋拉开一步,手心里的钥匙已经插进门上的锁孔里。透骨的寒气从门缝里渗出来,几乎立刻在他带汗的手掌上凝了一层霜。

    这道门许久未动已经有些锈了,仅仅是开出一个一人通过的狭缝就发出冗长刺耳的摩擦声音,薛洋一侧身从门的边缘翻身进去,他双眼亮亮的,睫毛垂下来,把那点低温凝的固亮点眨落在黑暗的缝隙里。地上的手机依旧在嗡嗡不绝,破碎的屏幕朝还在着地面一闪一闪。

    “你报警了啊,”

    在把门用力关上之前他用余光瞥了冲过来的宋岚一眼,平静道,

    “……晚了,晚了整整三年。”


    《降灾》的主角是一个前罪未述的杀人犯,变态杀人狂的杀人罪不需要有前因后果,就是纯粹的罪桩,他在向警察揭露自己的罪行以后,就按部就班地伏法了。可是这伏法只是一部虚拟的小说里美好的臆想,在现实中遭遇不幸的是另一个对立的人格。

    晓星尘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可以挥霍,那是当年的薛洋没有意识到的事情,等他意识到已经晚了。那时候他抱着晓星尘都已经站在医院门口,大雨落下来,两个人身上都是一片冰凉。可他没有再往前走,他抱着冰凉的晓星尘一步一步地后退,退离那个可能会把晓星尘没收的地方……耳朵里没有声音,喉咙里也没有。

    那一刹那的痛苦,即使分作三百六十五天来承担,都不能忍受其微末。

    除了把那些尖锐的记忆牢牢困住,为自己造一个铺天盖地的魇障,他别无他法。

    无论以后哪一天中哪一分哪一秒,故事的最后一字落笔,魇障无以为继,那就是魇醒之日……就是完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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